东汉的末日:董卓是如何入京废帝的?

文二2018-10-19

虽然历经两次党锢之祸,士大夫们反对宦官的行动却从来没有停止过,前仆后继,永不退缩。光和二年(179),著名的酷吏阳球就任司隶校尉,司徒刘郃就鼓动阳球运用手中的权力惩处宦官。

正好阳球的妻子是常侍程璜的养女,程璜与王甫、曹节素来不合,就也故意把王甫及其家族违法乱纪之事透露给阳球知道。阳球上奏举发王甫、段颎的罪恶,兴起大狱,最终王甫在审讯时被活活打死,段颎自杀。

曹节看到王甫的下场,兔死狐悲,于是他先在灵帝面前大讲阳球的坏话,把阳球调任为卫尉,然后他自任尚书令,利用职权威逼程璜交代阳球与刘郃、陈球、刘纳等士大夫相勾结的事情。十月,灵帝下诏,把四人全都下狱处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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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甫被杀后不久,部分士大夫和官僚误以为云开雨散,遂纷纷上书请求赦免党人,并且平反陈蕃、窦武的冤狱,结果都遭到逮捕或者贬斥。上书人中就有曹操,因为他是大宦官曹腾的养孙,所以只是遭受申斥,没有实际处罚。但曹操此举,却使他从宦官的狗崽子和官僚纨绔子弟,一跃成为士大夫心目中的英雄,为其日后笼络人心,开创基业奠定了基础。

士大夫们一看依靠酷吏也消灭不了宦官,就又重新攀上了外戚的粗腿。灵帝最初的皇后是宋氏,因为得罪了王甫而遭到陷害,被安上巫蛊的罪名废为庶人,忧惧而死。灵帝再次选立皇后,宦官们推荐了宛人何氏。

东汉历代皇后,几乎全都是世家大族出身,只有这位何皇后本家不过是杀猪的富户而已。何氏的同父异母兄长何进用其毕生积蓄贿赂宦官,把妹妹送入宫中,宦官们看他兄妹出身低贱,料想就算当上皇后和掌权外戚,也掀不起多大风浪,于是送送顺水人情,玉成了此事。

何皇后嫉妒心很重,经常陷害受到灵帝宠爱的嫔妃们,因此和灵帝的母亲、董太后关系闹得很僵。她生下了皇长子刘辩,被立为太子,不久后王美人也生下了皇次子刘协。何皇后毒死了王美人,还想对刘协下手,董太后就把刘协接到身边来亲自抚养。

灵帝越来越讨厌自己这个皇后,连带也不喜欢刘辩。中平六年(189)四月,灵帝病逝,临终前拉着最宠信的宦官蹇硕的手,让皇子刘协朝蹇硕磕头,意思是要宦官们废掉太子,拥立刘协登基。

何皇后听闻消息,大为惊慌,急忙通知自己的哥哥、大将军何进。士大夫们一起聚拢到何进的府中商议对策,最终决定既然天子没有正式下诏,刘辩还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,宦官们若敢擅自废立,就将其全部诛杀。

于是拥立14的刘辩继位,史称汉少帝,改元昭宁,何皇后升格为太后,临朝称制,何进执政辅佐。何进从一个杀猪的一步登天,气焰极为嚣张。太皇太后董氏看不下去了,就威胁说:“我弟弟董重做着骠骑将军,我一道诏书,让董重取何进的人头,易如反掌。”何进听闻后,先下手为强,派兵杀死了董重,董太后也于数天后莫名其妙地死掉了。何进同时还砍下蹇硕的人头,以警告宦官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
袁绍、袁术、曹操等人齐聚何府,劝何进乘胜追击,把宦官们一网打尽。可是何太后和当初的窦太后如出一辙,在宦官们反复哀求下,心肠就软了,坚决不肯下达诏命。袁绍出了一个馊主意,要何进召集外地的兵马入京,威胁何太后就范。于是何进召并州牧董卓起关西兵,执金吾丁原起关东兵,都开到雒阳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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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太后果然害怕,就下令把宦官们都赶出宫去。当时掌权的宦官号称“十常侍”,包括张让、赵忠、段珪、蹇硕等人,蹇硕既然已死,张让等9人就跪到太后驾前苦苦哀告,请求多呆两天再走。他们就利用滞留宫中的机会,趁着何进入宫请旨,拼个鱼死网破,把何进给杀掉了。

袁绍、袁术、曹操等所谓士大夫,实则飞鹰走马的世家子弟,可不吃宦官那一套。听说何进被杀,他们立刻召集兵马,火烧南宫青琐门,直接杀入宫中。张让等挟持少帝刘辩和陈留王刘协仓惶出逃,士兵们把宫中所有不长胡子的家伙,不管是否宦官,全都杀了个干净。

九月三日,张让等人逃到黄河岸边,被尚书卢植和前来“勤王”的董卓追上,只得拱手交出刘辩兄弟,然后凄凄惨惨跳了黄河。

前门拒虎,后门进狼。董卓一进雒阳,就收编了原大将军何进的部署,还买通丁原部将吕布,砍下丁原的脑袋,也吞并了关东兵马。他召集群臣聚会,说:“前在黄河岸边,我看天子懦弱,不堪继承大统,不如陈留王来得聪颖。我意欲废天子而立陈留王,大家以为如何?”官员们才想表示反对,董卓一瞪眼,大都吓得话都不敢说了。

包括尚书郑泰、卢植在内的士大夫们,在和宦官的斗争中往往冲锋在前,不知退缩,碰到更不讲理的军阀,却全都瘫软了,大气也不敢出。只有四世三公的袁绍还有点气节,他大声呵斥董卓,董卓按剑骂道:“小子,你以为我的宝剑不够锋利吗?”袁绍也拔出佩刀来说:“天下英雄,难道只有你董卓一个人吗?”大摇大摆走出门去,随即逃出雒阳,到东方去召集兵马,准备讨伐董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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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9年,三换年号,首先是灵帝的中平六年,后来改为少帝的昭宁元年,董卓废黜少帝为弘农王,拥立刘协继位,改元永汉。刘协就是东汉最后一个皇帝——汉献帝。董卓旋即派人毒死了何太后和废帝刘辩,他自封为相国,总揽朝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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